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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耽:老德头用绳子绑住母鸡的翅膀根,一手提着母鸡的翅膀根(微耽:“莲花怀孕有多久了,天光渐热,好像不怎么显怀)

小葡萄 2024-01-23 09:41:04

01

老德头手里提着一只鸡,乐悠悠地晃回了姚家村村口。抬眼瞧见几个女人在井边洗衣服,他故意咳嗽一声,成功地引起了她们的注意。

“哟,阿德哥,又给春波老婆买了什么好东西?”紫琴心领神会,看着不停扑棱着翅膀的鸡明知故问。

他得意地将手里的东西提了提:“山上散养的母鸡!”

“啧啧,你们说,哪个女人不怀孕?可就咱阿德叔家的儿媳妇命好,爷俩当佛供着,鸡鸭鱼肉,天天不重样,红煞了咱们的眼!”彩芬嗓门大,一说话,全村人都能听见,正好合了老德头的意。

他的儿子春波是个跛子,脑子也不大灵光。五年前托关系找了一份保安的工作,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,娶妻生子他根本就不敢想。村里差不多年纪的人都相继当了爷爷、外公,他却只有羡慕的份。如今好了,春波婚也结了,老婆眼瞅着就要生了,他也终于等到了扬眉吐气的一天。

春波的媳妇莲花是个外地人,但在这里打了很多年工,说话做事和本地人并没多大差别。虽说年龄大一些,长得也差强人意,好歹是个能生养的女人。怀孕的这几个月胃口也是极好,整个人圆了一大圈,这娃出来保准差不了!

想到这儿,老德头就有点飘飘然,在几个女人的恭维声中又闲坐了一会儿,才起身回家准备午饭。没走多远,隐约听见她们提到莲花的名字。

起头的是秀月,特意压低了声音:“莲花怀孕有多久了?天光渐热,好像不怎么显怀?”

“得有五六个月了吧,我记得他们结婚是在九月里,没过多久就说怀孕了。”接话的是紫琴。

最后是大嗓门彩芬:“显不显怀也分人,说不准。”

02

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这话就像下在地里的种子,自个儿就能生根发芽了。

老德头用绳子绑住母鸡的翅膀根,一手提着鸡脖子,一手拿着剪刀给鸡放血。结果连剪了三下才剪开。殷红的血沿着不平整的切口“啪嗒啪嗒”地往下滴,他有点发愣。

在他印象里,村头老张家的儿媳妇直到最后两三个月,肚子才像打气似的呼呼涨起来,莲花会不会也是这种情况?

她平时习惯穿大棉袄,整个身子都被罩在里面,肚子怎么样老德头还真没注意。

母鸡在地上挣扎了几分钟,不动了,他这才拉回思绪,赶紧去旁边的土灶烧水准备褪毛。

平日里,春波的午饭都是在单位吃的,他作公公的自然不好和儿媳单独在一张桌上吃饭,所以都是老德头做好了饭菜,放在餐盘里端给莲花,莲花自己在房间里解决。等到晚上儿子下班回来,三人才会坐在餐桌上像模像样地吃顿晚饭。

很快,他端着满满一碗鸡汤和一盘番茄炒蛋叩开了莲花的房门。

打着哈欠,莲花满脸倦意,估计昨晚上又熬夜看电视剧了。老德头不由得皱了皱眉,视线不着痕迹地往下移。

莲花接过餐盘,正要转身,注意到公公还在门前杵着,而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肚皮瞧,一时间面露愠色,关门的时候就下了死劲。

“嘣”的一声,把老德头的脸都震红了。

但莲花的样子他可瞧仔细了,因为刚刚起床,她并没有穿平日里那件宽宽大大的棉袄,腹部平坦,哪里是怀孕六个月的样子?

02

03

春波回来的时候,老德头已经在大门口抽了十来根烟了。他跨步上前,一把抓住儿子的肩膀,又抬眼往院里瞥了一下,压低声音问:“莲花到底怀孕几个月了?你没有记错吧?”

春波原本骑在电瓶车上,被父亲这么一抓,差点没站稳,他也不恼,歪斜着嘴巴,噙着一股透着傻气的笑:“几个月?莲花告诉我的时候好像是10月份,11月、12月、13月、14月……哦,错了错了,11月、12月……1月、2月,现在是3月,那就是……”,说着,又重新扳起了手指。

“行啦!”老德头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对自己的儿子生气,狠狠地剐了他一眼,心绪不宁地进门张罗晚饭了。

莲花出来时,又穿上了那件宽大的棉袄,老德头想再仔细看看的心思便落了空。他瞧着莲花脸上已经没了中午时的愠色,大着胆问她:“莲花呀,怀孕有六个月了吧,明天是不是产检的日子,让春波陪你一起去吧?”

“不用,我有个小姐妹就在医院做护士,每次产检都是她陪着我去的,春波要上班,就没必要专门请假了。”

这个回答有理有据又贴心,却在老德头心里激起了不小的涟漪。

04

好不容易等到莲花进了房间,老德头拽过春波,在他耳边叽里咕噜了一阵,末了,又瞪他一眼:“到底听明白没有?”

春波哪里见过父亲这阵仗,赶忙点头领命而去。

半夜十二点,终于等到儿子的房间没了电视的声响,老德头揉揉眼睛,蹑手蹑脚地摸到儿子的房门口,把耳朵贴在门上,下意识地屏住气,仔细听房内的动静。

“咚咚咚咚”心跳得就像在擂鼓。

偷听儿媳墙角!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荒唐。

“干什么?!”这是莲花的声音,带着点怒气。

“阿爹让我来摸摸你的肚皮,看娃儿动不动。”这是自己的傻儿子没错了,千叮咛万嘱咐,让他不要把他供出来,他倒好,一张嘴就漏了底。老德头也顾不上臊得慌的老脸,猫着腰赶紧跑到墙角躲起来。

果然,莲花拉开门,隔空骂了一句“神经病”。

黑暗中,老德头更觉脸热。这要是传出去,会被人戳脊梁骨的。

不过,莲花吼得这么理直气壮,难道她真的只是不显怀?是他想太多了?

再接下来,老德头躺在床上,做了无数个梦,一会儿是自己抱着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哈哈笑,一会儿是莲花挺着个大肚子给他摆脸色,一会儿她的肚子扁了下去,跳出一个小妖怪对着他呲牙咧嘴……

05

第二天清早,莲花一出门,事先藏在土豆地里的老德头便小心地跟了上去。

他得确认一下莲花是不是真的去医院。

莲花在前面走得飞快,抬脚就上了一辆小车。

老德头怕被发现,不敢跟得太近,眯着眼细瞧,才能勉强看清车牌上的字。他不认识,心下暗道不妙,这是一部外地车!

眼瞅着撵不上,老德头着急忙慌地去了儿子的单位。

“你说,莲花是怎么怀孕的?”见到春波,他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。

“睡觉啊,大家都说一起睡觉就能怀孕。”春波看着火急火燎的父亲,不明所以。

“咋睡觉的?”

“阿爹,瞧你说的,睡觉就是睡觉,还咋睡觉,当然是躺在床上睡觉咯?”

听完这话,神经绷了一路的老德头瞬间如泄气的皮球,话也说不利索了:“你的……工资卡……卡呢?还有……还有……我给你准备的买……新家具的……五万块钱呢?”

从没见过父亲这样的春波,也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:“莲花说六个月的产……检要用到……很……很多……很多钱,就都……都带走了。”

这句话似一道晴天霹雳,震得老德头倒退了好几步。他的脸色惨白,双手止不住地发抖。

原本,老德头怕春波被人骗,工资卡一直是自己拿着的。这几个月来见莲花老实本分,除了偶尔出去散个步做个产检,其他时间一门不出二门不迈,就放下了戒心,想着该让儿子自己当家了。于是,就把工资卡还给了春波,另外又给了他五万块,全都是自己这些年卖力气好不容易攒下来的。

五年的工资再加五万,差不多有二十万,这可是他们家所有的积蓄。刚才隔得远也没能把那辆车的车牌号码记下来,现在怕是连警察也追不回来了。

看着一旁懵懂无知的儿子,老德头心中涌起一股悲凉。他扬起手,狠狠地抽打自己耳光。

“啪”!让你得意忘形。

“啪”!让你脑子不清醒。

“啪”!让你得意忘形。

“啪”!让你脑子不清醒。

恍惚间,回想起早上路过井边时,咋咋呼呼的彩芬扯着嗓子和他说话:“阿德叔,莲花不是认识医院的人吗,查一查肚子里的是男娃还是女娃啊!”

一时急火攻心,老德头颓然倒地。只剩春波不知所措的声音一遍遍回响:“阿爹!阿爹!阿爹!”

06

这件事情过去了三年,老德头也在村里人同情和可怜的目光中沉默了三年。

一日天气晴好,他佝偻着背,慢慢地移到村口晒太阳。自从莲花走后,他的身子骨愈发不行,大夏天的身上还得披着罩衫。

井边很热闹,似乎在说着什么。

彩芬朝他招手:“阿德叔,阿德叔,你看昨天的新闻了吗?莲花,不对,真名不叫这个,她被抓了。说是诈骗团伙。还躲着镜头不让人看,她那张脸烧成灰我也认得!”

老德头猛地站起,沉默了几秒后,重重地蹲下,双手掩面,号啕大哭起来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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